2013年8月24日

「娃娃頭」看著你

於是,病歷上添了一條「精神官能性憂鬱症」,接著被 Lorazin 的副作用折磨。

  片段回憶中,最後一次開心出遊是在六月底的某一天,兩個人若無其事地搭捷運到松山機場,肩後各一只背包就跳上復興航空的小飛機到花蓮。靜靜地在七星潭的礫石灘待上片刻,心中喜悅掩蓋難耐的炙熱。

攝於花蓮市松園別館。

  七月八日以後,往日種種(至少某種程度上)正面的思緒嘎然而止。值得慶幸的是我還知道怎麼流淚,好幾個星期下來,眼眶是唯一的出口。進了兩次諮商中心、兩次「保外就醫」到精神科、一次急診,還有無數次躺進醫務所,第五週收假開始,身心健康每下愈況;每天早上被嚇醒,每天晚上玩著熄燈又開燈的遊戲,像是進入異次元空間,等著被空間裡各種機關宰割。腦子裡最揮之不去的聲音就是「娃娃頭確實朝前」,每棟建築物、每座標示牌、每件裝備上的役政署「娃娃頭」圖騰都在在引發我的恐慌。進入鬼域的第十天,因為押車轉診第一次下山,看到一列區間車在山腳下的平交道前呼嘯而過,聽到馬路上喧囂的車聲,說來可笑,兩串淚立刻奪眶而出。

  八月十九日,再度「被」帶進醫務所,我被櫃檯的某位護理人員激怒到徹底崩潰,雖然早就明白走到哪裡都能遇到賤人的道理,但當時的身心狀況已無法允許我理性看待賤人存在的事實;不過那次的宣洩對我的心靈倒是有些許療癒的作用,最起碼那個該被杖斃的小賤人也稍稍收斂片刻。

  八月廿日就是期末鑑測,在隊長的建議下,我決定缺考三千公尺徒手跑步,但在上午學科測驗和基本教練後暈眩發作就被「半強迫」押到彰化急診。下午奇妙地趕上操作教學法以及剩下的伏地挺身與仰臥起坐等體能測驗,最神奇的是兩分鐘伏地挺身居然能硬撐到六十下,緊接著再度暈眩兼換氣過度發作,倒在地上又被送去醫務所。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拗脾氣,硬是不聽從急診醫師要求休息的指示,把鑑測撐完。在跑步缺考的情況下還能通過鑑測,標準應該是真的很低。

  八月廿三日,終於有這麼一天讓我能在星期五晚上離開那水泥色的鬼域,么勾五洞左右的漆黑陰雨中,油然生出一絲喜悅,將近兩個月來頭一回真真切切的喜悅……

原來我還活著。

3 個回應:

Kelly Lee 2013年8月24日 晚上8:41 提到...

are you alright?

Kelly Lee 2013年8月24日 晚上8:43 提到...

this post looks quite terrifying....are you alright?

阿德勒會怎麼做? 2013年8月26日 上午10:28 提到...

現在有好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