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7日

造訪共和國前第四十一天小記

我們進行了上古神話故事的「口述傳統」,我確信自己是比較喜歡面對面的口語對話甚於書寫文字。

  歲次辛卯年五月初五,芒種,端午節,晴。LW暫時結束了巴塞隆納的那段旅程,與我和K學長在一間港式飲茶聚會。新北中和的緬甸街有一間我以前住在安坑的時候常去的粵式料理、飲茶,不過那種環境與布爾喬亞、小資的形象不符,因此後來由我選擇聚會地點的時候,我仍然把範圍鎖定在大安、信義區境內。前一天是俗稱為「系畢典」的撥穗儀式,不打算畢業的我仍然趕上潮流,湊上熱鬧,由我的導師為我撥穗,我很慶幸在我是臨時出席的情況下,卻奇蹟般地不是讓系主任撥穗。一方面,個人對主任的好感不大,而另一方面是我根本就跟主任沒有往來、沒有關係,沒修過他的課,也從沒和他說上話。

  言談中,我發現K學長對於N夫人說英語的語調簡直和我有著如出一轍的意見,原本在談話當中還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詞霎時間傾洩而出:「It is neither American accent nor British accent, but Hollywoodian college-slut's accent.」。上個學期每回上課聽到他的發言,就是那種語調,加上那種表情與態度,令我感到相當刺耳。(真希望整個故事是發生在他的身上,若真如此我也絕對不會感到意外,而是帶著「理當如此」的表情微微點頭。)

  LW從飯店趕來,因此有些來晚了,K學長和我先點一些點心,順便對於晚到一事稍稍有一番討論,當然是詼諧地聊。偶爾我會想起J,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的想法;從良善的一面來說,人們或許會勸我「要記得別人的好」,我的想法只是直接忘記J的全部。我最先到,塑化劑恐慌症的騷亂之下,飲料當然是選擇香片,一來是可以回沖,二來是味道最對,也可稍解點心的油膩。LW帶來一個極具震撼力的訊息,我們上演了口述傳統的戲碼;仔細想想,即便我喜於捎信,但在信件裡面還真難寫下這樣的內容,非得用說的不可,才具有震撼力。高中時看過一部日本電影《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問過不同的人,有人對川尻松子寄予同情,有人純粹討厭這個角色;無論這些想法多麼不同,我相信各種感想都是連結到觀眾自己的人生、反映出自己的人生,至少是一個部分。我希望我是同情的,不過我沒有感想,只認為「那是別人的故事,我要過我自己的日子」。正因為如此,震撼力也得以緩和。到目前為止,我還不能體會什麼是「備極哀榮」。清代張潮評《金瓶梅》為「哀書」,我多少有些認同。

  筵席結束後,我陪LW到7-ELEVEn買前往左營高鐵的車票,這其實是我第一次使用那臺機器,多付十元的手續費換得星巴克買一送一,說來也有划算。隔天LW又要前往歐洲;七月在歐洲或許會再相見。

六月六日,飛機起飛前第四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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