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4日

泰晤士河畔日記〈二〉

在南華克區的河岸度過一個白天;天黑得早,更覺光陰荏苒。

橋頭的燈炬下有英格蘭的聖喬治紅十字。

  上午九時,天空還是一片清晨的靛紫,照著旅遊指南來到塔橋與倫敦塔。倫敦塔是一座保存完整的中世紀城堡;我決定不買門票入內,因為實在過於昂貴。倫敦有不少博物館是免費開放,但著名景點的收費經常高得令人難以下手。至於附近的塔橋則平易近人許多,也是倫敦的象徵之一,上層步橋內是以橋樑為主題的展覽,門票也包含地面的機械室,展示下層橋面如何升起以利大船通過。

右上:塔橋。

右下:塔橋上,漆上聯合王國旗的計程車。

左上:倫敦塔售票處旁的一堵牆;入場門票(優待價)十七鎊。

左下:從河的對岸遠觀倫敦塔。

  雲層在愛下不下的細雨間經過一番搏鬥之後散去,陽光是利於拍照的重要工具。我請日本遊客替我拍照;我並不熱衷於出現在相片裡,只拍個幾張做為代表,而我也替那對日本夫婦拍下合照。十年前跟著同學造訪倫敦時,我記得大夥兒就站在同樣的河堤觀賞塔橋;那時泰晤士河對岸,奇形怪狀的市政廳才剛啟用。漸漸地靠近這座遠近馳名的橋梁,開始能夠打量這身藍色鋼骨的細節,代表英格蘭的聖喬治紅十字經常作為橋梁的裝飾而出現。雙塔上層的橋由靠近南岸的塔進入,搭乘電梯之前,工作人員會先替每一位訪客拍照,之後與塔橋合成,參觀結束後可以決定是否購買相片,可想而知當然是不便宜。我在橋上耗了不少時間,南北兩側的高塔上層各有一段影片播映,主要是介紹塔橋的建造過程,以及早期下層橋梁升起的原理。中間的步行橋則有世界各國著名橋梁的巨幅相片展覽、由古至今介紹橋梁的歷史,以及關於塔橋的建造始末、重要數據和軼聞趣事。後來到樓下的機械室參觀升起下層橋梁的機具,因為興趣不大,所以順著動線走,很快就到了出口的紀念品店。

右上:巴特勒碼頭(Butler's Wharf)。

右下:塔橋上瞭望河中的貝爾法斯特號輕巡洋艦(HMS Belfast;內部已改建為博物館)。

左上:倫敦市政廳入口接待處。

左下:市政廳旁的堤道。

  倫敦市政廳內可以參觀的內容非常少,或許是淡季的關係,不過還是開放入內。隨後就順著河堤,找到一間義大利餐廳就走了進去。在河岸景觀餐廳坐下來寫明信片與日記很舒適,二O一二年的第一趟旅程果然是好的開始。今年,旅行的意義不再是逃避,而是單純、漫無目的的享受。窗外陰晴不定,一會兒萬里晴空,不消一刻鐘又烏雲密布、大風起兮,吹皺了泰晤士河,但十分鐘過後又見陽光普照。(這趟旅程的日記寫得頗為零散,以致現在寫遊記就像在寫國文課本。)一道綜合海鮮的主餐,另外搭配炸花枝圈,餐後一壺下午茶,總共十二鎊(約十四歐元五角),比起里爾十五歐元起跳的餐廳划算。後來,趁著出太陽的一刻離開餐廳,繼續沿著河堤散步;到了著名的倫敦橋時,拍幾張相片,最後來到泰特現代藝術博物館。

右上:倫敦橋;倫敦泰晤士河上歷史源流悠久的一座橋梁,舊橋已被焚毀,即是著名童謠《倫敦橋垮下》的來由。

右下:行駛於倫敦橋上的雙層公共汽車。

左上:泰特現代藝術博物館。

左下:千禧橋與對岸的聖保羅大教堂。

  對藝術興趣缺缺,又加上希望在日落以前逛到倫敦博物館與銀行博物館,因此只在千禧橋上仰望泰特現代藝術館建築的尖塔。橋上的風很強勁,整座城市的風都很強勁;對面的聖保羅大教堂外面空地有許多帳篷,看來都要被吹垮了,但就像雜草一般,即便真正的作物被吹壞了,雜草卻屹立不搖。「佔領倫敦」就是我心目中的雜草:無病呻吟的帳篷抗議人士。

  五分鐘步程遠的地方就是倫敦博物館,由上古至當今介紹倫敦的歷史,嘗試呈現各時期倫敦的面貌,也展現倫敦考古研究的過程與成果。我對英國歷史沒什麼研究,但對於在博物館裡頭看故事也有些許興趣。陳列的文物裡提到羅馬人的信仰是一種寬容的宗教,也有與受其統治的當地人妥協的意味,在羅馬人統治不列顛的期間可以見到羅馬神祇與本土信仰融合的宗教儀式;我當然是看不出兩種信仰的差別。羅馬人撤守不列顛後,相繼而來的維京人、諾曼人也為倫敦和整個英格蘭帶來不同的風貌。

右上:倫敦(考古學)博物館。

右下:倫敦古城牆一隅。

左上:英格蘭銀行博物館。

左下:地鐵「銀行」車站。

  當時倫敦博物館還有個特展,我連標題是什麼都忘了,因為那時連一便士都不願意花在原本不用門票的博物館上。下午三點已是夕照斜陽的街道景色,我在英格蘭銀行博物館閉館前一個小時入內參觀;顧名思義,裡頭陳列的不外乎是與英格蘭貨幣相關的展示品:古今英格蘭的貨幣、英格蘭銀行的歷史,也介紹一九七一年英鎊改為十進制的決策過程(在那之前,一鎊等於20先令,一先令等於12便士)。令我印象較為深刻的是對於偽幣的介紹;不知為何,我深受「偽幣的歷史可能只比貨幣的歷史晚一天」這句話吸引;展覽當中當然也包括各種防偽設計。這一整天逛了三個展覽,不過步調也不算快,下午以後天氣也比較溫和,是個很舒適的行程。

  天黑時還沒到晚餐時間,在地鐵站入口拿一份《標準晚報》,消磨時間。

這天晚上一對荷蘭兄妹搬進我住的房間,他們是即將在倫敦讀書的交換學生,在找到房子以前暫住青年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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