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檳金霧面外殼行李箱在第二航廈的旋轉托盤上徐徐滑至我的面前,拎起來的剎那間,腦中一片空白。爾後,尤其在夜裡,片段記憶才逐漸浮現。

里爾法蘭德斯車站。
二○一二年七月十一日,我終於如願以償,逃離這座鬼城。最後一天從大學互助會宿舍會計部取回押金五百九十五歐元現鈔,又在前往法蘭德斯車站的十二號公車上用完最後一張 Transpole 車票,心裡有種膚淺的欣慰。前一夜在 O´Scotland 酒吧半醉之際憶起離去的好友,潸然淚下,在這般適合描寫意識流的情境下,鄰居們以為我發酒瘋,便把我弄回房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