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7日

方法論的根本誤會

問答時間拿來當踢館競賽似乎越來越流行了。

  看不懂本文究竟想表達什麼是正常的,因為有些話兒不方便明講。(其實這句更適合當引言。)一場講座當中,談到檢視詞組普遍性的方法;以谷歌資料庫作母體,全文搜尋的資料筆數直接拿來比較。這無庸置疑地是個便宜行事的方法,因為谷歌搜尋的結果完全沒有標記(tagging)和其他元資料(meta-data)。但也無可否認的是,它具有代表性,能夠直觀地看出「趨勢」。比方說,「knowledge」和「acquire」搭配的次數肯定比「knowledge」和「learn」搭配的次數多,因為學校的英語先生都會跟學生們說:「We don't learn knowledge.」由此可見,搜尋「learn knowledge」還是會查出資料的,因為永遠有所謂「錯」的資料。

  在理論研究上,這個實驗的目標是測試「普遍性」,而不是「從網路上找例句教學生」。更何況,「語料庫在英語教學上的應用」根本不是當天的主題。當代語言學,尤其是語料庫這一支派更甚,有一個傳統就是不做「對/錯」的價值診斷。(我能體諒作英語教學的人無法接受這一點。)語料庫方法與喬姆斯基所強調的結構、內在語言能力不同的是,它蒐集大量的實際使用語言,當中可能經過標記與其他元資料註記,再以機率統計的方式分析。資料量愈龐大,愈能代表整個語言的全貌。資料當中,必定有英語先生會跟學生說「這句寫錯」的句子,但是研究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告訴你怎麼寫是對的、怎麼寫是錯的。「語料庫」跟教學法有交流的空間嗎?我覺得連「互補」都很困難。尤其當我看到連研究目的、研究方法本身都有根本的誤解與偏見的人,更是相信沒有繼續對話的必要。給那位先生的建議是「沒有必要大駕光臨」,因為他在得到完整的解答、闡釋之後,看來還是沒什麼「願意了解」的跡象。

  跨學科交流、討論、研究,常會碰到本位迷失的窘境:語言學與語言教學如此,語言學與翻譯學亦是如此;整個外文系更是陷入這個深淵:文學研究墮入文化研究等後設論述當中,徹底迷失自我。然而這一切馬上就要與我無關了,我只需要用瑋緻活茶具泡一壺祁門紅茶就滿足了。

用了整個學期的PERL似乎要還給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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