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4日

造訪既陌生又熟悉的國度

後來發現事情都沒有想像中的複雜。當然,我還是寧願杞人憂天。

  長榮航空經濟艙的託運行李限重20公斤,在家裡秤重剛好是這個重量,拿到託運櫃檯秤重竟然多出一點五公斤,幸好有三公斤的寬限值。至於登機行李規定不能超過七公斤,我拿到後面空著的櫃檯秤重也發現超過八公斤,加上電腦和其他雜物就超過十二公斤。原本還在煩惱上飛機時該怎麼辦,不過事實上,在登機門除了檢查登機證和護照以外,根本找不到秤重的地方,完全沒有檢查。想想也對,幾百名旅客要登機,哪有時間慢慢秤重檢查。大部分是團體旅客,也不會每個人都帶行李箱登機,這些重量就這樣平均開來。對於彩雲、暗霞還有其他各種浪漫情愫沒有興趣的關係,我原本選擇靠走道的座位,但事實上,旁邊兩個位子都沒有人,所以一排三個座位都變成我的,扳開握把就可以弓身斜臥。餐點比上次去南部的時候吃到的可口,當然,畢竟是經濟艙(我喜歡稱之為steerage),也不會可口到哪裡去。這次的飛行沒有延誤,感覺滿難得的,飛行十三個多小時,玩了兩輪十六張麻將,看了一部奇妙的澳洲電影,中文片名已經忘了,英文是「樹」。睡眠的時間,我估計只有三到四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發呆。

  早上八點左右就完成了護照查驗,我發現有好多日本人,我有些好奇為何要先來臺灣又搭乘長榮直飛巴黎,從來沒聽過這種旅遊路線。我很幸運地剛到轉盤就找到我的大行李。原本在網路的論壇上看到其他人的遭遇,正在緊張著,不過領完行李之後,我發現只有一個名存實亡的警衛站在出口;就連桃園機場都有好幾條通道,但在戴高樂機場,走進入境會客大廳的通道上完全沒有關卡。我拖著兩大行李來到三十四號大門旁的電梯,準備下樓搭乘接駁到第二航廈的電車「CDGVAL」。電車大約行駛十分鐘抵達第二航廈,我又拖著大行李不斷地在踏上手扶梯,要去戴高樂機場火車站月臺;行李的體積剛好能卡在一個臺階,再大一些恐怕就要跌下電扶梯。整個過程太順利了,我訂十一點出發,前往「里爾歐洲車站」的火車,但是才八點半左右我就已經到了月臺。臺灣大哥大漫遊到SFR,撥打*128*回臺灣的費率是每分鐘約三十六元,比起Orange的每分鐘八十多塊錢正常多了。

往里爾歐洲車站的高速列車上;北方的景色。

  我的座位在第二車廂下層的一等艙,裡面沒幾個人,後來也完全沒有人來查票。一個小時過後,我到了里爾。買地鐵票的時候,有一位年約二十出頭的黑人跟我討錢,我搖頭說聽不懂,一邊忙著操作購票機器。後來那個黑人還幫我按機器,買好票之後,他又跟我討錢。我只說我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給他就逕自剪票進地鐵站了。先搭二號線到「里爾法蘭德斯車站」,再換一號線搭到「共和廣場美術館車站」,出來以後轉搭72號公車到里爾天主教大學站下車,地鐵和公車是同一張車票,沒有分段次,也沒有計里程,單程就是一歐元四十分。一路上都拖著兩大行李,幸好沒有下雨,接下來的幾天,在午後都是陰雨綿綿。

  剛到的時候,連門牌都很難找,問了好幾個路人以後才找到宿舍服務部門。見到勒梅特夫人本人,看上去才三十歲出頭,但因為之前電話中一直稱呼「Madame」,霎時間無法回神。本人比電話中親切多了,後來看他接起電話說話,聽到他之前在電話裡與我說話時同樣的語氣,才知道原來純粹的語音溝通很容易造成隔閡,因為實際上他的表情是愉悅的,但只聽聲音會誤認為不耐煩。很快地宿舍簽約完成了,比我想像中的簡單,我又搬著兩大行李到我的宿舍,算是暫時安頓下來。宿舍有共用的廚房,但我不太會做菜,廚具、餐具和清潔用品也得自己準備,這幾天都是外食,各式麵包做成的三明治是大宗,偶爾會買中國人賣的小餐盒(比起臺灣的物價當然較貴,但有熱的米飯還是很不錯),有一天晚上還冒險進了餐廳,點了一客烤牛肉配蔬菜和薯條,總共十三點五歐元。帳單裡還稅,我就沒有給小費了,服務的先生也沒有異狀;我參考其他客人的付費方式,很多人用信用卡,我心想信用卡要怎麼給小費,後來上網查發現很多人都不會給小費,尤其是這種不是真的很昂貴的餐廳。這只是一間提供咖啡、啤酒的複合式餐廳。

三坪大的宿舍房間;斜對面的興業銀行。

  到目前為止已經寄出十七張明信片,我在郵局櫃檯排隊買郵票,因為機器印出來的電子郵票太大張也太醜陋。找到兩間家樂福,昨天,也就是我來到這個奇妙的共和國第五天,我到雷昂‧貢貝塔街上的家樂福買了飛利浦的吹風機和雷達液體電蚊香,這些東西一年後要帶回臺灣應該會很可笑,因為我還得先接上美式插頭才能使用。轉換插頭總是在國外用的,在家裡頭用真是荒謬。到時候要不就轉賣,要不就送人,總之那也是一年後的事情。我分別在興業銀行和巴黎銀行開戶,銀行會把密碼寄到宿舍,宿舍的信箱是由管理員打開收信,再放到廚房去。我不敢放任重要信件在公共場所待那麼久,所以不敢出遠門去巴黎找朋友,或是到其他地方旅行。這幾天除了在附近熟悉環境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宿舍房間裡休息。只有第四天走到比較遠的地方,照著地圖走到共和廣場美術館地鐵站,向服務處詢問如何購買里爾大眾運輸工具的青年卡,櫃檯先生說那只能通信辦理,順便給了我一張申請表,如此一來,我就不用去附近的影印店列印了(現在沒有印表機很不方便,我現在也還無法使用學校的印表機)。後來又走到里爾法蘭德斯車站,因為我純粹是辦事情的,等會兒還想回雷昂‧貢貝塔街買東西,所以沒有帶相機,我打算之後再拍照。在法蘭德斯車站買了法國鐵路青年卡,要價四十九歐元,買車票有半價至七五折的優惠,聽說買個幾次車票就可以回本。

  這裡的天氣是陰晴不定,有時冒出太陽,有時烏雲密布下起小雨,轉換之間也才沒幾十分鐘,最近都是十幾度,很少超過二十度,不過聽巴黎銀行的辦事員說上個月里爾也有到三十度。今天整個白天都是陰雨綿綿,中午想吃熱食,看到柯爾貝特街上有一間印度餐廳有開,我就走進去,點了前菜沙拉,主餐是咖哩燴魚,還有加了某種香料的米(名字我已經忘記),總共是十九點九歐元。有趣的是,印度人的法語跟英語聽起來根本沒什麼差別,反正就是印度腔。不過,中國餐廳的老闆幾乎沒有腔調,以致於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敢說國語。

  來到此地將近一週,我帶了一些書以度寂寥,但實際上,真正寂寥時,也很難靜下來看書。話說我也太久沒有看書,星期日肯定得開始將書翻開。

收到信件以後,我想收拾簡單的行李,去一趟巴黎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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