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18日

南高盧記行‧第陸章

七月十三日:我對薰衣草紫色系不太有靈感,對它的香氣也沒有多少感動。

《!》注意:所有相片皆由作者拍攝,且其一切權利皆屬作者擁有。

  「乳酪!」我很高興飯店的自助式早餐有提供乳酪。早餐品嘗乳酪、飲茶,我享受著一天最涼爽的時刻。美好的早餐時刻過後,我們上了遊覽車,前往艾克斯普羅旺斯,一個關於保羅‧塞尚的地方。我從來就不擅長藝術也不熟悉藝術史,聽了蔣勳的演說與幾次藝術相關展覽的導覽之後,我對藝術就更沒興趣了。

右上:攝於旅館內的走廊盡頭。
 右下:把對比調得更強烈。
 中上:旅館裡的螺旋階梯。
 中下:攝於飯店中庭。
 左上:前往艾克斯普羅旺斯的路上。
 左下:聖維克多山,啟發塞尚的物件之一。

  遊覽車的長途跋涉並不全然無趣,因為凝視窗外的風景令我感到輕鬆自在,有時我會拍攝數張相片。在車上我通常不說話,聽領導的解說,包括他自己的奇聞軼事,也少不了冷笑話。他偶爾會教我們用法語說簡單的幾個字或片語;當他這麼做的時候,我會在內心裡竊笑,因為他的發音真的很「臺」。此外,他也說了些有可能誤解的詮釋:他跟我們說到法國人如何重視他們的生活、家庭……等等,這個部分我並不高度認同,但至少我能把這當作他的個人觀點而姑且接受之。然而,當他後來說到「所以法國人常常講『C'est la vie』這句話,你們就會知道他們多享受生活」時,我有些許震驚,因為這跟我理解的完全相反。我的認知是「C'est la vie」這個表達方式是某人在遇到不愉快甚至是嚴重的問題卻無奈地順從命運時會說的話,或是其他人想要安慰遭遇困難的人時會說的話,翻成中文應該是「唉!人生就是這樣。」我猜領導把這句話想成「這才是人生吶!」

右上:路面上很容易找到「塞尚」的金牌。
 右下:圓亭噴泉
 中上、中下:艾克斯普羅旺斯市政廳。
 左上:勒內國王雕像與我。
 左下:「雙侍者咖啡館」(Les Deux Garçons),以塞尚及其他名人經常作客而聞名。

  時間過得很快,遊覽車到圓亭噴泉的圓環一側放我們下車。我過去對「普羅旺斯」的想像被逐漸瓦解,這應該在我真的來到普羅旺斯地區之前就已經發生了,不過來到這個地方以後坐實了這種幻想的顛覆。這很難解釋;我會問我自己,那我原來的想像到底是什麼。每件事物看來都平淡無奇,而我也無法理解我當下的感受,事實上我當下就根本沒有特別的感受;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我會漸漸地因為普羅旺斯的氣氛而(就算沒有「啟發靈感」)至少有些感想。

米拉波大道上的九槍噴泉;兩位洗滌水果的女孩。

  我們正要準備離開艾克斯普羅旺斯時,一位稍微年長的女士問我們從哪兒來、搭飛機來法國要搭多久之類的問題。我告訴他長榮航空臺北直飛巴黎要花差不多十四個鐘頭,他就說他曾經在大溪地(法國海外領土)工作,飛到那兒要十二個鐘頭。大致都是日常瑣碎又不重要的談話。忽然有個乞丐(我相信他是乞丐)出現在我們面前,那位女士對他說了一些在我理解之外的話。後來,他跟我說那是羅馬尼亞話,他說他是羅馬尼亞人,但我完全不覺得他有任何特異的口音。最後分開時,我說「Bonne journée」(法語常用離別祝語),他說「謝謝」,停了一會兒又說他覺得東方人都很平靜,不像法國人都很暴躁易怒。在這趟旅途中,我終於聽到關於法蘭西民族的比較平衡而貼近事實的觀點了。什麼法國人很「浪漫」?說「放蕩」還差不多,「浪漫」根本就是鬼話連篇。

  回到臺北已經將近一個月了(當時為2010年八月中旬),而我當然忘了我們那天是在哪兒用午餐。

右上:前往勾禾德的路上一間「PAUL」攤位。
 右下:遠眺勾禾德老城。
 左上:老城上方的藍天。
 左下:低處向遠方延伸的平原。

  我只記得勾禾德老城從遠方看比實際在城裡參觀還煞有其事地壯觀,部分原因是它和其他我們造訪過的小鎮太過雷同。賣薰衣草香皂、香水以及其他草藥、香料的攤販大概就是這座老城鎮的特色了;我對那些商品都不熟,也沒在那兒花半分歐元。怎能說錢不重要?我沒有太多閒錢買一些非必需品卻又有趣的東西。以前我在「興趣」欄位常常填入「旅遊」這個項目,但我相信這是旅程是我的轉捩點,讓我消除這項奢侈的「興趣」。這不能歸咎於任何人,而是我個人的頓悟。

右上:勾禾德城堡附近的戰爭紀念碑。
 右下:牆上的鐘;我純粹喜歡它的簡單形式而拍攝。
 左上:賽農克修道院前的薰衣草田。
 左下:鐵絲網。

  賽農克修道院在勾禾德老城的附近;這座修道院大概有名在它前面那塊薰衣草田吧!我們不進去參觀修道院,而只是在一片紫色調的薰衣草田外照相。有些女士蹲著,與薰衣草齊高,微笑、比出勝利手勢,拍了許多他們覺得可愛的相片。一些同伴跟我說如果我也想拍類似的相片的話可以幫我拍,我肯定是委婉拒絕了。

  下一站是亞維儂,一座很棒的文化城市,我們當晚就在那兒休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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